《计算机世界》封面：RFID: 完美出演有多远？

■    策划：孙定  李云杰

■ 采写：杨霞清  何京玉 李云杰

RFID带给我们的美好远景，足以让每个人惊叹不已，但这个目标的实现道路却充满了障碍甚至曲折。

                                                                        ---------题记

最近全球最大的零售商沃尔玛的一项决议，把RFID（无线射频识别）这项技术再次推到了聚光灯下。沃尔玛要求其前100家供应商在2005年1月之前向其配送中心发送货盘和包装箱时使用RFID技术，2006年1月前在单件商品中使用这项技术。供应商们被这份命令急得牙根痒痒，但谁也不敢怠慢沃尔玛的要求，否则“你的东西就有可能被从世界上最大的零售商的货架上撤下来。”

中国的供应商也不例外，“沃尔玛全球每年有120亿美元的采购量来自中国，如果不了解其标准，将造成贸易壁垒。”2004年1月，中国电子标签国家标准工作组应声成立，这个在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旗下的组织，将负责起草、制定中国有关电子标签的多项国家标准，并将在今年年底前尽快出台自主电子标签国家标准。

其实，众目关注的RFID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早在二战时它就被美军用于战争中识别自家和盟军的飞机，但自去年开始被众人所追捧。研究机构Forrester Research近日称RFID是2004年四大IT趋势之一，“其构建的‘物联网’将为世界带来革命性的变化”。IBM、SAP、微软等IT巨头早就磨刀霍霍，重金投入此项技术和解决方案的开发，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值得思考的是，这些巨头的RFID触角很少伸到中国，中国IT企业对RFID盛宴几乎是集体缺席，在生存中挣扎的传统企业对“高而远” RFID的应用多少显得力不从心。

因为美丽的诱惑虽然在前方，但目前的RFID并非十全十美。成本高、侵犯隐私、读错率过高、标准不统一等制约着其现在并不能完美出演“物联网”构想。RFID要实现其当初所构想的“物联网”美景，在全球赢得大规模应用，还需要跨过多少坎？国内RFID应用 “与国际接轨”路还有多长？

“沃尔玛效应”

在大型卖场（如家乐福）购物，你最苦恼的恐怕莫过于结账了，推着满满的一车东西，排着长长的队伍，少说也得等上三五分钟。但是在未来，你却可以大步流星地走出卖场，电子阅读器将浏览购物车中的物品，自动从你的银行借记卡中划款。当然不仅仅是这些，当你从货架上取下DVD《终结者3》时，无线电信号便提醒商店雇员补货，并告知他在库房什么地方能找到《终结者3》。如果你错误地将它放到了码放《无间道3》的货架上，你就会听到“咻”的一声警告。

另外，如果你的电脑的某个部件坏了，凭着上面的电子标签，厂家马上可以查到是哪里出厂，哪里组装，究竟是在哪道工序上出了问题，轻而易举地就把问题解决了。

一辆装满集装箱的卡车，进入一间仓库。它一进去，阅读器就会告诉我们里面都有什么物件，而不必打开箱一一去数。

……

不错，这一切都是一项明星技术——RFID的功劳。

RFID（无线射频识别，Radio Frequency Identification）是一种非接触式的自动识别技术。最简单的RFID系统由标签（Tag）、阅读器（Reader）和天线（Antenna）三部分组成——在实际应用中还需要其他硬件和软件的支持。其工作原理并不复杂：标签进入磁场后，接收阅读器发出的射频信号，凭借感应电流所获得的能量发送出存储在芯片中的产品信息（Passive Tag，无源标签或被动标签），或者主动发送某一频率的信号（Active Tag，有源标签或主动标签）, 阅读器读取信息并解码后，送至中央信息系统进行有关数据处理。在零售业中，RFID被认为是条形码的终结者。

最近两年来，RFID被很多企业所追捧，Forrester Research甚至认为RFID会成为扭转IT三年颓势的重要因素。

“这得归功于麻省理工学院（MIT）的自动识别技术中心（Auto-ID Center）近三年来对RFID技术的应用所进行的不遗余力的推进工作。” 这个非营利性组织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在全球构建一个能够跟踪所有贴有电子标签商品的网络，而EPC server作为网络的节点，存放着电子标签所标识的产品信息，利用所谓的“物联网”，供应链管理将实现以往难以完成的跟踪功能。按照中国标准化协会EPC和物联网标准化工作组常务副秘书长王书军的说法，像每一台机器都有自己的IP地址一样，在EPC网络的管理下，每一个商品也都有自己惟一的IP”地址，当“物联网”的构想成为现实时，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包括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能够彼此相联、互相“交流”，整个世界的面貌将为之焕然一新。而来自应用终端的回应终于让“物联网”露出头角。沃尔玛对RFID的“买账”，引起的示范效应功不可没。

其实，在沃尔玛公司之前，早在2003年4月，德国最大的零售商麦德龙（Metro）就在莱茵伯格建立了一家“未来超市”，利用低成本的RFID标识货物；吉列、卡夫、宝洁等公司也加入了麦德龙RFID的测试工作；英国最大的零售企业Tesco从2003年6月份开始，持续3个月进行一项“通过一种可以感受RFID反射的货架来降低RFID读取探头成本”的测试，Tesco使用了一种智能货架，每个货价装有多个天线和两个RFID阅读器，虽然从功能上无法实现实时读取，但却大大降低了成本；2004年2月，美国第四大零售商Target的CIO Paul Singer给所有的合作伙伴发了一封信，信中指出Target将要求其“主要”供应商在2007年之前在货盘和包装箱上使用RFID标签。

零售商们的热情来自于大规模应用RFID造成的成本降低。Sanford C. Bernstein公司的零售业分析师估计，通过采用RFID，沃尔玛每年可以节省83.5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是因为不需要人工查看进货的条码而节省的劳动力成本。尽管另外一些分析师认为80亿美元这个数字过于乐观，但毫无疑问，RFID有助于解决零售业两个最大的难题：物品脱销和损耗（因盗窃和供应链被搅乱而损失的产品），而现在单是盗窃一项，沃尔玛一年的损失就差不多有20亿美元，如果一家合法企业的营业额能达到这个数字，就可以在美国1000家最大企业的排行榜中名列第694位。研究机构估计，这种无线射频识别标签能够帮助把失窃和存货水平降低25%。

这一切效果都归功于RFID比目前零售业中常用的条形码技术有着不可代替的优势。埃森哲实验室首席科学家弗格森在去年年底访华演讲中谈到RFID，他认为RFID是一种突破性的技术：“第一，RFID可以识别单个的非常具体的物体，而不是像条形码那样只能识别一类物体；第二，其采用无线电射频，可以透过外部材料读取数据，而条形码必须靠激光来读取信息；第三，RFID可以同时对多个物体进行识读，而条形码只能一个一个地读。此外，储存的信息量也非常大。”关于最后一点，王书军有一个形象的比喻:“（RFID）能为全球每一粒大米付一个码，它能容纳2的96次方个码，即268亿个码。”

“外”热“内”冷

分析人士预测，由于沃尔玛等零售商和美国国防部都开始要求供应商给货盘和包装箱贴上RFID标签，所以RFID的应用将得到有力的推动。IDC预测，美国零售供应链用在RFID软件、硬件和服务上的费用将由2002年的850万美元增加到2008年的近13亿美元。诱人的市场打动了众多IT企业的芳心，但是，心动之余，我们不免看到国内外IT企业在具体的行动上存在着许多差异。

“IBM在研发中间件与RFID的接口上花了很大工夫。” IBM无线电子商务解决方案及服务亚太区总经理范宇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RFID是实现业务转型中供应链转型的重要手段，而后者正是电子商务随需应变的一部份。”根据IDG专供本报的消息说，IBM和飞利浦两家公司将在把RFID应用在供应链管理、零售和资产管理中联手合作，并且在用于金融、电子政务、运输和活动票证的智能卡技术上开展合作。作为这项合作的一部分，IBM Global Service将开发一种RFID系统，该系统将应用在飞利浦公司在台湾省和香港特区的半导体设施生产和销售活动中。

而软件厂商SAP早在六年前就开始了相关产品的开发，Auto-ID中心中国工作组执行理事、SAP中国研究院高级经理王天扬介绍说：“从六年前，SAP就开发了支持RFID技术的收货和发货两个模块用于仓库管理应用。到目前为止，SAP拥有支持任何RFID硬件平台和软件平台的中间件模块，以及支持RFID技术的一整套供应链管理解决方案。2004年6月将会做正式的推广，近十家美国和欧洲客户正在实施该系统。”据悉，SAP将成为第一家成功集成代理技术与无线射频识别技术(RFID)的电子商务解决方案提供商。同时，SAP还基于RFID技术进一步增强了mySAP——供应链管理系统（mySAP SCM）的可视性和自适应性功能，帮助客户实现了整条供应链的完全可视性和自适应性。

另一方面，微软也在捧场。它找到了斯堪的那维亚的一家小公司KiMs Danmark A/S，帮助其开发供应链自动化系统，该系统包括一个使用RFID标签的试验项目。据微软供应链经理Bjarne Schon说，项目于去年9月启动，并于去年12月15日投入运行，将运行6个月。另外，微软曾与加拿大Richmond Hill市的Samsys Technologies公司合作生产RFID阅读器和UHF(超高频)RFID货盘跟踪系统，而此跟踪系统可以将数据输送到Microsoft Axapta中。

另外，甲骨文公司也宣布向下一个版本的仓库管理软件添加RFID功能，该软件计划将于今年夏天推出。该软件将在甲骨文的Application Server 10g中提供与RFID中间件的集成，并兼容来自包括Alien Technology、Intermec Technologies 和Zebra Technologies在内的厂商的RFID标签、阅读器和打印设备。

TI亚洲总裁程天纵在接受采访时表示，TI也在做这方面的技术，关注相关的应用。

“RFID的应用能给It企业带来整个产业链上的商业机会，包括芯片制造、系统集成、咨询服务等。”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副会长戴定一对记者说。

但相对于国外IT巨头的热情，国内IT企业显得有点冷淡。

联想研究院表示，对此技术正在关注中，但尚没有业务涉及。王天扬认为上海华虹集成电路在这方面做得很不错，但华虹集成电路总经理闵昊以没有时间为由谢绝了记者的采访。

“国内企业首先考虑的是生存问题，本身的资金有限，只能看到1～2年的技术，”戴定一对此表示理解。而范宇则认为，国内的企业要参与这项工作，必须具备强大的服务能力，对企业的核心作业流程非常熟悉并同时能够帮助客户把RFID技术整合到核心作业上。

与国内企业类似的是，尽管国外IT巨头在RFID上动作频繁，但它们并没有把触角伸到中国，它们在中国的机构，甚至很少涉及到RFID业务。

“国内尚没有一个很大的需求拉动力。国际市场上的需求来自于零售商，如沃尔玛、麦德龙等。但中国目前还没有零售商愿意这么做。”SAP实验室高级经理王天扬分析说:“不管是国外的巨头还是国内的企业，必须保证它们在市场上能赚到钱。在目前情况下任何公司进入中国市场，两三年内很难拿到应有的回报，所以大家只能采取观望的态度。”

中国电子标签国家标准工作组组长、中国电子技术标准化研究所信息技术研究中心主任王立建有着同样的看法:“国内应用都没有起来，叫IT企业投入干什么？”

2003年，SAP联合AUTO-ID CHINA对300名客户进行联合调查：“是否希望应用该技术和解决方案？希望在什么时候用？”结果发现，很多客户还是持观望的态度。记者致电沃尔玛中国总部时，其公关部表示，沃尔玛美国总部的计划不涉及中国，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说，国内应用RFID的时机并不成熟。

 RFID的太阳黑子

用户观望的原因来自于RFID目前还存在很多尚未解决的问题，例如成本较高的问题、侵犯隐私权的问题、标准不统一的问题、差错率偏高的问题、未建立协同商务模式的问题等。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RFID才有出头之日。但是我们同时看到，解决这些问题并不仅仅是通过某一个或几个IT厂商的努力就能实现的，它需要全社会的通力合作。

“RFID技术在中国普及的最大障碍来自芯片的成本，”作为RFID技术应用的积极推动者，王天扬并不讳言其缺陷。目前，美国一个电子标签最低的价格是20美分，“这显然无法用于超市中某些价值较低的单件商品，”王书军同意王天扬的观点:“只有标签的单价下降到10美分以下，才可能大规模应用于整箱整包的商品；只有下降到3美分以下，才有可能应用于单件包装消费品。”当然，大规模的应用可以使成本降下来。艾伦公司宣称，只要年生产量在100亿个以上（为Auto-ID中心提供赞助的100余家企业全年生产约5500亿件商品，其中沃尔玛约为600亿件），单个标签的成本就可以降到10美分甚至更低。

“除此之外，为应用RIFD而引起的整个信息系统的更新换代也是巨大的负担，”王书军分析说。IT系统与阅读器等硬件设施需要庞大的一次性投资，目前RFID阅读器的价格大都在1000美元以上，而一个企业动辄就需要安装数十台、甚至上千台类似的机器，如果再加上计算机、局域网、应用软件、系统集成等费用，广大中小企业无疑只能望而却步。所以很多供应商被沃尔玛这份RIFD的命令急得牙根痒痒，到目前为止只有20多家公司对新技术进行了实质性的试运行。AMR Research 公司估计，仅仅是为了满足沃尔玛的要求，普通的消费品生产公司将花费130万美元到230万美元不等。确实，正如宝洁公司供应网络创新业务主管拉里凯拉姆所说，脱销产品减少10%到20%，年销售额就可以从4亿美元提高到12亿美元不等，但是，这样大的收益，只有在各公司开始分析数据以减少库存并对消费需求波动做出更好反应的时候才会到来。

但范宇认为价格并不是阻碍RIFD应用最重要的因素，“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厂家的参与和大规模的制造，芯片价格在整个解决方案中会显得微乎其微”。“在欧美，RFID引起的隐私权的侵犯是最大的问题，”王天扬说：为此，美国成立了一个小组，极力反对RFID的应用，美国商业周刊曾经以封面文章的形式刊登过反对者的呼吁。众多的厂商也看到了这一点，并在寻求解决之道，“RFID用无线的方式来查询和追踪信息，容易引起侵犯隐私权问题。IBM公司正在积极研究怎样把加密技术加进去，使侵犯隐私权问题得到解决，”范宇介绍说。但在中国，隐私问题反而退而居后。根据SAP调查，温州西服企业大多希望在其西服中加入RFID标签，他们认为这样可以说明其西服上了一个档次。

标准的不统一是制约RFID得以推广的另外一个因素。成立于今年3月的日本“泛在ID中心”已经与Auto-ID中心直接形成了对抗之势。据日经BP社报道，目前两个中心均已开发完成各自的基础架构，但是，与Auto-ID中心提出的96位电子产品编码 （Electronic Product Code，EPC）和相应的支持体系不同，“泛在ID中心”则提出了128位编码和相应的专用协议。“多个标准并存也无伤大雅，就像移动通信有CDMA，GSM标准一样，也可以使用。但‘物联网’是跨地区和跨国家的全球统一的网络，如果标准不统一，对‘物联网’方案的实现却是一个非常大的障碍，”范宇分析说。而对中国来说，“尽快成立标准小组制定自主又与国际兼容的标准，将规范国内RFID应用，”王立建如此阐述中国电子标签国家标准工作组的使命。

较高的差错率也是人们批评RFID技术的一个理由。“重要的商品不允许有差错率，而RFID被误读的比率高达20％，”戴定一评论。但位于旧金山的R4公司去年10月会同Alien、Intermec公司进行了一次RFID读取测试中，正确率达到了95％和98％之间。

此外，王天扬认为，在中国企业间还没有建立一种真正协同商务模式也是障碍之一，“RFID应用到工业上，企业之间信息必须相互交换，但中国有些企业不理解，说我的库存为什么让你看到？”

“完美出演”路途漫长

RFID为我们勾勒了一个无比眩目的“物联网”世界，但我们不禁要问，这个美妙的理想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现实？在采访的过程中，我们明显地感觉到“RFID完美出演的路途还很漫长”，尤其是国内市场还需要较长的一段培育期，尽管我们并不排除科技的发展有时候是出人意料的，但是RFID的普及恐怕并不仅仅是技术的问题。

“RFID的大规模应用，大概需要三年到五年的时间。”无论是中国标准的制定者王立建、积极的推动者王天扬和王书军，还是用户代表戴定一，都不约而同地用“3～5年”来形容RFID的应用进程。但他们又不无谨慎地说，很多预测很难准确，“科技发展出乎意料得快”。

埃森哲首席科学家弗格森认为RFID是未来五年一个重要的应用技术。沃尔玛的总裁兼CEO H. Lee ScottScott也谨慎地说，RFID是“非常重要的创新”，但它所带来的好处要经过长时期后才会显现，而不是在2004年。

 但IBM全球RFID负责人Evelien Vredeveld却有不同的看法：“2004年将是RFID真正疯狂的一年，今年消费者将开始了解这项技术的很多好处，”他举例说，如果一件贴有RFID标签的产品坏了，需要退货，这位消费者不需要发票，因为所有需要的信息都将包含在标签数据中。Vredeveld预测，由于RFID技术能够降低运营成本，所以汽车、电子、制药、旅游等完全不同的行业将迅速加入到使用RFID标签的行列中。

据报道，目前全世界已经安装了约5000个RFID系统，实际年销售额约为9.64亿美元，但主要用于宠物与野生动物跟踪、公路和停车收费等有限的领域。而事实上，RFID有望大展身手的领域远远不止这些。现在，已经有为数不少的企业试验性地将其运用到一些新的领域，例如雀巢、丰田汽车、吉列、贝纳通（Benetton，意大利成衣公司）和麦德龙等公司都在做这方面尝试，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有吉列、丰田和麦德龙三家公司。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2月公布了一份时间表，计划在2007年之前要求处方药供应链管理系统全面应用RFID技术。FDA发言人声称，新的技术将保证美国的药品供应链更加安全和合法。据称，在处方药管理应用RFID技术可以对制造假药的行为进行有力遏制。

“RFID并非适用于所有的领域，就如同奔驰汽车不适合在乡村的马路上行驶一样，”IBM的范宇说：“但在产业的核心应用，如运输业、食品安全等领域会很快发展起来。” 范宇说，IBM已经有了成功的案例，例如，在欧洲它们参与了麦德龙“未来商店”的建设；在大中华地区，它们为一家非常著名的电器生产厂家提供解决方案等。

王天扬分析认为:“国际市场的需求主要来自于零售商，如沃尔码、麦德龙等。但中国目前还没有零售商愿意这么做。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国外的人工成本相当高，如当麦德龙“未来商店”的智能货架上的商品移开并没有出现在收银台时，自动识别系统会告诉出现了偷盗行为或者产品放错了地方，但是在中国小超市基本上每个拐角都有一个人站在那边。中国人工的成本远远低于上一套系统的成本，而国外系统的成本要远远低于人工成本。第二个原因是国外的供应链管理已经发展很长时间，而中国企业自身的ERP管理还没有完善，供应链管理的需求可能并不是非常高，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零售行业对RFID的需求并不大。”在采访中，大家普遍认为国内的应用会滞后于外国。

然而，和国外不太一样的是国内的一个比较现实的需求来自于制造业，很多制造企业对这个技术很感兴趣，而且有的已经正在实施，比如一汽大众。制造企业对RFID产生兴趣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中国是世界制造中心，是制造业大国;第二个是阻碍RFID应用电子标签的高成本在制造过程中能得到缓解。

尽管2005年沃尔玛的计划并不涉及中国，但中国对RFID的潜在需求依然存在。“在沃尔玛的计划里牵扯到一个直接采购和间接采购的问题。沃尔玛从美国采购的东西，很多是中国生产的，所以它面临着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在中国先把标签贴上去;第二是货送到美国后，再把价签贴上去。但它往往会选择前者，因为美国的人工成本很贵。所以中国企业应该早做准备，否则电子标签将成为一个技术贸易壁垒。”王天扬认为，全球供应链的形成，以及中国作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将是RFID应用最大的推动力。

“我们目前正在美国进行测试，除非在美国的测试首先就位和运行良好，我们不会用RFID技术要求国际合作伙伴。截至目前，我还无法提供准确的日期和具体的细节。” 美国沃尔玛国际事务部经理Amy Wyatt在接受采访时说。

显然，RFID大规模应用推广首先要过“测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