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穿戴有哪些令人担心的问题?
3月12日,新闻机构已经从印刷业务转移到数字业务和移动业务,现在Apple Watch高调面世,内容呈现屏幕变得更小。内容出版商应当如何为用户服务,并把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智能手表上?
过去一个月,《赫芬顿邮报》英国分部读者发展主管杰克·雷利(Jack Riley)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新闻媒体应如何对待Apple Watch、Android Wear,以及其他一些戴在手腕上的新型可穿戴设备?机遇、风险和挑战有哪些?
以下是第六部分:
一些令人担心的问题
可用数据的缺乏
就出版业最近的一个增长阶段而言,其主要特征是通过数据的使用来对内容和产品进行优化。而对想要开发第一代可穿戴智能设备的出版商来说,一个可能比较棘手的问题是可用数据的缺乏——无论是从新闻消费还是从产品互动的角度来讲都是如此。菲尔普斯说道,如果没有可用的数据,那么就不可能令产品概念得到验证。他指出,作为一家出版商,“我们不得不后退一步,然后说道:‘除非真能在手腕上戴上这种东西,否则我们无法有所认识。’”
有些东西是可能被追踪的,比如说人们因为在智能手表上看到了什么东西而重复使用某个智能手机应用的次数等。但是,作为核心的用户体验之一,“通知”这种功能对出版商来说将在一种数据真空中发生。从用户参与的角度来看,一名用户要么会在收到通知以后在其智能手机上打开一篇报道,保存下来以备日后阅读;要么甚至有可能会选择完全无视通知,也就是说用户对一条通知作出的回应将是多种多样的,而这种回应是无法通过技术性的、可追踪的动作来进行“捕捉”的。
如果用户只是瞥一眼通知,而这种动作可能根本无法带来任何可追踪的用户参与数据,那么你如何才能判断这是否意味着一种成功呢?“就通知而言,我们并没有像点击那样的行为数据。”诺亚·切斯特纳特(Noah Chestnut)说道。“如果你的工作是提高来自于Facebook的流量,那么可以做到非常擅长优化这项工作。但对于智能手表上的通知来说,有如此之多的东西实际上是内在的——或者是面对面的一种交谈——因此我们无法获得相关数据。”
切斯特纳特认为,在这一方面所面临的挑战是不得不依靠定性措施,去“要求我们的用户提供这种数据”。他指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将会利用调查和用户面板的手段,并有希望利用焦点小组和用户测试来获得相关数据,不过这就有点儿像是第二级措施了。”
《金融时报》的亚历克斯·沃尔特斯(Alex Walters)说道,该报也计划利用定性数据来对一种产品是否成功进行评估:“我们经常都会把新的原型产品摆在用户测试组面前,以便我们了解一些事情,比如说他们是否愿意在可穿戴设备的屏幕上阅读长篇文章等。”
可穿戴设备的平台的受众人群还很小,但正处在不断增长的趋势中,这种形势下新闻出版商可能会把重点放在增强读者忠诚度的问题上,而不是集中致力于提高访客人数。在《今日美国》,朱利安·理查兹(Julian Richards)正计划利用数据验证其最近发布的Android Wear外延是否取得了成功,而他关注的重点是其留住了多少读者,而不是读者人数的绝对值。他说道,《今日美国》将“关注访问频率以及Wear用户‘寿命周期’和流失率的问题”。
操作系统可能带来颠覆
另外一件经常被提到的令人担心的事情则是,智能手表操作系统可能开始更多地控制通知的准入权,这意味着出版商可能不得不将发出某种类型的通知的频率控制在某个特定水平之下。
大多数出版商都认为,通知将会成为读者在智能手表上看到内容的主要方法,而不是用户有意选择打开它们的应用,而这种依赖性将会是个大问题。还有就是,较小的显示屏和浏览体验的缺失意味着,想要绕过操作系统的控制——就像《金融时报》在2012年推出网络应用而非iOS应用那样——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BBC的罗宾·佩姆布鲁克(Robin Pembrooke)认为,操作系统在塑造出版商的产品方面将起到关键作用:“生态系统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是,作为基础平台而言,iOS或Android Wear将在多大程度上开始对何时以及何地发出通知作出改进。”
那么,有什么因素可能会促使苹果或谷歌开始“定量配给”通知的准入权呢?很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事实:从整体上来说,新闻行业所提供的用户体验很可能不如新闻来源本身。不妨这样想象一下:对于一条重大的突发新闻而言,很可能会有多家出版商发出多条通知。“对用户来说,问题不仅是跟他们与一家出版商或一家服务提供商之间的关系有关。”佩姆布鲁克说道。“事实上,这些设备会把所有这些关系都聚拢到一起,从而汇聚成来自于各个服务提供商的一种噪音。”
Google Now的第三方应用整合可能是与此有关的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出版商允许谷歌以这种方式成为用户与其服务之间的媒介。通过Google Now与出版商之间的整合——最早的例子是英国《卫报》和《经济学人》——Google Now有可能会在Android Wear中提供前台或后台内容,而不是由出版商来这样做。
《泰晤士报》的菲尔普斯认为,谷歌和苹果可能会在这个领域中成为“建设性的反例”,原因这两家公司在收集个人数据方面存在差别:谷歌的营收主要来自于个性化的广告,而相比之下苹果的主要业务则是硬件。
他说道:“我认为苹果在这方面存在很大问题,因为在他们设计推送通知时,任何人都并不真的知道这些通知将如何被使用。如果你看看现在苹果有关开发商应如何使用推送通知的指导原则,那么就会知道苹果在四年前就制定了非常严格的规则,规定你不能将推送通知用作任何类型的营销用途。当然,实际上没人会遵守这种规定。我想知道的是,如果苹果在今天制定指导原则,那么会是什么样子的。”
开发者或许有余地进行另一种类别的应用创新,来为操作系统处理通知提供更好的方法,也就是类似于Android统一通信应用Snowball的方法,即提供一种能将用户所使用的全部通信平台都结合到一起的产品。就目前而言,iOS限制开发者进入通知层面,但Apple Watch智能手表的发布可能会促使其改变这种政策。
这可能会是个关键时刻,前提是真像许多人所认为的那样,可穿戴技术所将带来的一种主要影响是加快应用仅作为通知而存在的发展趋势。“通知应该以应用无需存在的方式而存在。”切斯特纳特说道。
无论开发者是否能获准进入通知层以处理其他应用的通知,苹果本身都可能必须对通知处理作出改变,以便适应Apple Watch推送通知本质的变化。
但就短期而言,对于新闻提供商应负责任地使用通知的管理政策可能只会限于用户本身,毕竟用户才拥有应用和操作系统层面上的通知控制权。正如切斯特纳特所说,用户可能已经来到了一个转折点:“许多人的习惯都是下载一个新应用,然后当系统提示:‘你是否希望接收通知?’时,他们会说不。”
就推送通知的准入权而言,无论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未来的情况都将被一个事实所扩大化,那就是通知将成为几乎所有类型的智能手表服务的基本互动模式。正如泰勒·戴维森(Taylor Davidson)所说的那样:“无论哪个站点或应用,如果其发展的基础是‘我能让更多人跟我们进行互动,那么就能做得更好’,那么这些站点或应用就会说:‘我要怎么才能向一种可穿戴设备发出推送呢?’”